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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银贵散文：破碎的琴声 | |||||
| 煤炭资讯网 | 2007-12-29 7:47:09 要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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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一次偶然，我怎么也不会相信他会变成这样，这和曾经能拉上一首首优美动听的曲子，能博得众人陶醉的他联系在一起。他曾是一个小有名气的琴手，在矿区曾是乐队的小提琴手。他时常衣着光鲜，依着门框，塞托提琴，那灵巧的双手，那跳跃的手指，一下子就汇成了涓涓细流，在你耳畔低吟。可现在，他却暗淡得如房前那株枯萎的狗尾巴草，在风里摇曳着干枯的身躯，时有被拦腰折断的危险。 见到他，是在朋友聚餐等候间隙，到附近的农家小院去摘柑橘。远远的，我就看到农家院坝里，一人正聚精会神地看着一叠报纸，专注的神情让人敬佩。近了，才知道他正在研究彩票，那密密麻麻的彩票数字如漫漫荒沙布满了整个报纸版面。他时而在纸上写画着，时而托腮沉思，时而迷惘远视，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多了一个陌生人。乱草似的头发结成一绺绺条状，油腻腻地紧贴在头皮上，配上那一身依旧油光光的衣着，让暖暖的阳光投在他身上，发出亮亮的光晕。他突然抬起了头，但只是一瞬间，又继续埋在了研究中。但就是那么一眼，让我看到了曾经熟悉的东西，那双眼曾经燃烧过激情，燃烧过辉煌，燃烧过幸福。 渐渐地，我了解了他的一些情况。由于他过度沉迷于彩票，让他失去了工作，失去了妻女；更为了买彩票，他更贱卖了飘摇的居所，现在只有寄身在朋友家里，但彩票依然如鬼魅般还缠绕着他，与他深深地“热恋”着。看着已非往昔的他，咀嚼在嘴里的柑橘，却怎么也没有了甜的味道，只觉进入胃里的是丝丝如黄莲的苦。 当我离开这家农家小院时，夕阳的光晕正笼罩在他的身上，在院坝里，投下一晕黑黑的岁月标签。刚到壮年，他却已胜是老翁，不切实际的追求，让他失去的人生目标，失去了应该拥有的辉煌，失去了家的温馨。他仿佛就是沙漠里的乞讨者，除了漫天荒沙，他能乞讨到的就是逐渐脱离躯壳的生命。我耳畔仿佛又响起了那悠悠的琴声，但琴音里更多的却是狗尾巴草拦腰折断时的碎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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