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志奇随笔:九华山归来(之八)景德上禅 上
出了肉身宝殿,于是俺们从岭上南向而下,一路树木葱茏,真个清凉世界中穿行,当然还经过与肉身宝殿配套的十王殿什么的,俺也就不提了,不大一会儿功夫即下到神光岭的半山腰处,寺庙虽顺山岭坐北朝南有些个气象,却门在东山墙谦虚地洞开着,哈哈,以“上禅”为名的寺就是有些个不一样,管它门朝哪里开,甚至都可以“无门为法门”嘛,何况大门朝东,岂不可以每一天“迎着朝霞放声歌唱”更加方便了么,这才叫与众不同也,哦,唱什么呀,和尚能唱甚,总不能唱“对面的女孩看过来”和“我的思念是不可触摸的网,我的思念不再是决堤的海”吧,所以当然是唱经也。
可能真个是门庭比较谦虚的缘故,游人们经此胡乱立在门前看看风景便继续上肉身宝殿去了或从肉身宝殿下来稍稍把气喘匀便急匆匆下山了。瞧俺吧,把心定在“当下”就是与他们有些个不一样,俺就亲自在此细细体会了一下“九华香火甲天下,唯上禅堂最贫,风景唯上禅堂最佳,院宇唯上禅堂为最丽”的韵味,至少这里是“秀观云林”的好所在嘛。还有那寺院后面的“金沙泉”和“金钱树”也是非常好生了得的嘛。
这“金沙泉”和“金钱树”,传说与俺亲自喜欢的大诗人李白有关——化城寺里那大钟,李白亲自为它题诗一事,因为那些个皇帝的龙爪写的墨宝俺都没有提,所以说他是酸文人,让他一酸了之,没提他,这里若是再不提他,则俺真个是做人太不厚道了——这个泉呢,虽然只是浅浅地深着,却四时不竭,边上那树呢,真个是干黑叶青挺拨青翠,枝上细条串着圆圆的树叶,好似串串铜钱哪,到了秋天叶黄之时在阳光下金光闪闪,则更当然像是金钱了。
既是传说,版本当然就有多种了。有的说,李白在此隐居过一个时期的,那泉么,是李白的洗砚池,所以那“金沙泉”三个肥厚且遒劲的石刻字也是他写的,那树么,是李白把手杖这么边上一插,就长成了这棵树,这树知道李白喜欢饮酒,便长出铜钱可以沽酒了。有的又说,当时李白买不到酒,就用那泉水自己醇酒的,那沽酒的钱呢,就挂到树上便成了叶子了。哈哈,这传说可能是最新版本的传说哦,是俺根据那些个传说亲自把这两个东西结合在一起正过来倒过去的说的。哼,也没有人请俺去帮他们整理传说故事,让那些个传说自相矛盾的地方甚多,岂不是显得太没文化了么,按照俺的看法么,“越是没文化越是胆子大”、“传说和神话基本是瞎话”。
哦,批评归批评,传说还是很美丽的嘛。好象到目前为止,继那袈裟“飞旋兮高哉,铺展兮阔哉”的传说以后,俺还是第二次提到传说,这也充分说明“金沙泉”、“金钱树”的传说在俺心目中的地位嘛。再说了,这个传说也不是空穴来风,李白同志是亲自到九华山来过的,而且九华山的名字还是他定下来的,这件事真个是确有其事的哦,而且“有诗为证”耶,你能说他不好生了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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