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东散文:粮票啊,粮票 | |||||
煤炭资讯网 | 2008-3-24 15:56:22 要闻 | ||||
回溯粮票盛行的年代,有些事情于我是永远也忘不了的。我的老家在渭南农村,那是一个离渭河不太远的一个小村庄。那里有我的爷爷、奶奶、母亲、弟妹等亲人,父亲是家中唯一因解放前参加革命吃公家饭的人。自从我记事起,每个季度我都要跟随母亲到邮局去做一件事,那就是领取父亲好不容易才积攒下来给家里寄回的粮票,然后再到粮站买面粉。每次买完面粉,母亲总要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如今当农民可真不容易,种田的没粮吃。咱们家人口多,要爱惜和节约粮食,这样才能少饿肚子。”母亲还叮嘱我,同学中如果谁家有粮票,我们可以用钱买。于是,当有一次我发现一位同学手里有半斤粮票,我要用一支小手枪加10粒子弹(那可是我那个时代男孩的重要玩物)跟他交换而他不愿意时,我们争吵起来继而厮打,最后两个人被老师带到办公室罚站1个小时。罚站出来,我清楚记得自己就像《狗日的粮食》里的主人公,悄声骂了一句众所周知的“国骂”。当然,我骂的不是那个同学而是那该死的粮票!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初,我来到澄合矿区当了一名煤矿工人。当时,煤矿工人的口粮标准是每月五十六斤,而且饭票吃不完的话还可以兑换成粮票。我记得,那时每逢排队打饭自己仿佛都在碗里看到老家亲人们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辛苦样子。于是,总是递出去小面额的饭票。那样做,虽然肚子有意见,但每逢月底便可以从膳食科用饭票换出十多斤粮票,心里就别提有多高兴——因为换到的粮票可以用来购买面粉,再想办法给家里捎回去。“你该吃多少就吃多少,以后别再省了。”记得那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的一天,母亲打电话对我说:“托邓小平的福,如今队上的土地全部承包到各家各户,粮食收得比过去多得多,已经不愁吃了。你再不要给家里捎面粉了。” 如今,三十年过去了,粮票早已成为历史,但我至今仍然珍藏着不同面额的“全国粮票”和“地方粮票”。如此做,就是为了让自己永远记住曾经经历过的往事,也为了纪念让粮票变成历史的敬爱的邓小平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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